盛夏酷暑,返乡海泳,晨㬢初现,每当入水,叽叽呜声,总会传來。原来,这是一种浑身雪白、类似燕子、又比飞燕略大的小海燕,也早早赶来觅食;因呜声故,乡人称它为“咬齿鸟”。
我沿岸线游进,小海燕也来回巡视,忙着在浅海打魚。就在我的身旁,它瞅准目标,会箭般倒栽而下,溅起一朶浪花,叨起小魚,又直窜空中;看着它从浪花中钻出的瞬间,那敏㨗灵巧、娴熟高超的觅食技艺,令人称奇。在填饱自己肚皮后,又会叨起小魚,飞回窩巢,喂养幼雏。
小海燕也会“察颜观色”,安排活动日程。兰天白云,风平浪靜,便于“打魚”的日子,有多达几十只的小海燕,在海面交织穿行,倒栽葱表演,此起彼落,一片叫声,十分热闹。每当此时,我总放慢游速,尽情欣尝着这道靓丽的风景线,在不知不觉中,游至终点;如果云层低罩,阴雨天气,小海燕就消声匿迹,不见踪影,这显然与能见度不佳、影响打魚“作业”有关。
小海燕就象勤劳的漁民,劳作海上,养家活口,繁衍后代。自然界动物的习性,大同小异,只有智力和能量的差别,并无求生和抚育后代本能上的区分。
小海燕还具很强的适应性。平潭岛上的龙风头大沙埔,历来是小海燕的栖息地,每年初夏,会在这里筑窩下蛋,养育生息。随着大开发,过去飞沙走石的荒埔,已为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、繁华闹市所替代,有的成为郁郁芲芲的大片森林公园,並迎来五湖四海的游客,成为著名的旅游景点。小海燕随偶而安,知趣地把巢穴移至距此不远的几个小岛上;有人上岛欲拾取鸟蛋,这下它们可不答应了,小海燕通力合作,勇敢地捍卫这最后的家园,大声呜叫,愤怒示威,轮番攻击,从空中附冲而下,甚至将屎拉到人的头上,使你怯而止步。小海燕不但聪明,还具意志,令人赞叹。
大海红日,碧波细浪。岁暮之年,重拾少年时代海泳爱好,不但倍觉凉爽,还喜闻乐见家乡大开发中的不少趣事。小海燕以独特的觅食方式、鮮明的适应性,引起我的观察,若感兴趣,可到当地看看这海上奇观。
作者系福建省作家协会会员
2021.7.28